A市私人拍卖行。
程意靠在封璟然肩侧，视线在场下众人身上懒懒扫过。
此时正在拍最后一件藏品，一套上世纪遗留下来的珠宝，竞价已经到了八千万。
程意脑袋动了动，正要跟身旁的男人说些什么。
“一亿。”
男人低沉的声音落下，打断了她的话，同时也吸引了其他人的视线。
拍卖师兴奋落锤，“一亿三次！成交！”
此时，包厢从未拉开的幕帘缓缓展开，露出了男人矜贵俊美的面容。
“这套饰品，就送给桑小姐了。”
桑染愣愣地看着楼上包厢内宛如天神般的男人，好半天才回过神，正要道谢，就看见包厢里的男人搂着一个女人离开了。
其他人也看见了，议论纷纷。
“太子爷身边的女人好像三年了都是同一个？”
“待的时间长有什么用，还不是一个见不得人的金丝雀，你看今天这么多珠宝拍品，太子爷只拍了一副，还特意送给了桑家千金。”
桑染听着耳边的窃窃私语，眼中渐渐浮上了势在必得。
那位这么多年，可是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讨好异性，至于他身边的那个金丝雀……
离开拍卖行后，程意便跟着封璟然回了公馆。
“先生，你今天怎么专门给那个桑小姐送礼物啊。”
程意坐在封璟然腿上，嘟囔着撒娇，“一个亿都可以给人家买很多包包了。”
封璟然带着金丝眼睛看报纸，一只手搂在程意腰上，闻言，在她腰上轻轻挠了两下。
“我在你身上花的可不止一个亿。”
程意眨眨眼，避开他似笑非笑的眼神，指尖在他的喉结处来回滑动，似乎在想什么。
她的动作引起封璟然的注意，喉结微微滚动，没等程意反应过来，他已经凑了过去。
薄唇在她的脖颈处游移，渐渐往上。
“先生，三年已经到了，我们该结束了。”
“结束什么？”
封璟然还没意识到，直到吻上程意唇瓣前一秒，她偏头避开，他才反应过来。
隔着镜片，程意都能感受到那双黑眸的冰冷。
封璟然单手揽着她，静静地看了她几秒后挑起了眉。
“怎么，因为那套珠宝，反而跟我耍起脾气了？”
没等程意说话，他掐着她的下颌，狠狠吻了一口才松手。
“早给你准备好了。”
封璟然拿过一个盒子，里面装着一条项链，比起拍下的那一套甚至更加闪亮。
“我让拍卖行老板给我留下了这条项链，”他把项链给程意带上，“那本就是我让人拿去拍卖的，钱最后还是到我手里，还是能给你买包包的。”
“只不过需要这个名义，接触桑家人罢了。”
说着，封璟然低头在白皙的脖颈处印着细密的吻。
程意强压着唇角的笑意，向后避开。
“我没有耍脾气，先生，我说真的，我们该结束了。”
“你，说什么？”
封璟然长眉挑起，刚刚还温和含笑的表情倏然冷淡，变成了外人见到的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。
程意咬了咬唇，抬眸看着他。
“当初我与您的交易是您给我一百万，我陪您三年，现在，时间到了。”
封璟然的视线愈发冰冷，程意虽有些脊背发凉，但还是表情认真地看着他。
他最喜欢自己这幅不畏强权的表情了，也不知道是不是贱的。
程意心底暗暗吐槽。
封璟然摘下眼镜，目光阴冷。
“你知道你在跟谁提交易么？”
“可是是您当初答应我的。”
程意瞳孔微缩，语气嗔怪，像是因为某款珠宝而撒娇一般。
“哦？”封璟然双手放在她的腰上，“我答应过你什么？”
他也没把人扔下去，只是向后靠在了椅背上。
“我本以为你在我身边待了三年，应该知道我的规矩。”
封璟然下颌微抬，冷冽的眸光从她脸上细细扫过，“我身边从来没有可以主动离开的人。”
不管她是不是真的，这种念头，她根本不该有。
冰凉的指尖轻抚着程意的脸，最后落在她微微发抖的红唇上。
“你没有资格跟我提离开，”指腹在唇瓣上轻轻蹭着，“除非，我玩腻了。”
程意被迫抬头，对上封璟然阴冷的表情。
下一秒，封璟然低头逼近，带着冷香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她，无孔不入。
唇齿间是他疯狂的辗转攻略，程意被迫接受，一时间，似乎回到了三年前会所的那个晚上。
“程意，你能不能离开，是我说了算，除非，你不想活着走。”
面前的男人放着狠话，唇瓣被狠狠咬着，甚至能闻到血腥味。
程意脑中一片混沌，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扔到了床上，也能感觉到脖颈处男人指尖游移，逐渐用力，很快整只手便扣在了脖子上。
封璟然发狠吻着她，眼神愠怒，扣着程意脖颈的手也不自觉的用力，青筋凸起。
“呃……”
窒息感越发强烈，程意脸色涨红，几乎发不出声，而极端的濒死感，让程意脑子一片空白。
她努力忽视掐在脖子上的手，纤手抚上封璟然的脸，抬头迎合，在他满意放松的瞬间，一脚把他蹬了下去。
床够大，封璟然踉跄一下后坐在了床边，往日清冷俊美的脸罕见的有些茫然。
“你敢踹我？”
程意没有在意他愠怒的语气，趴在床边狠劲咳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。
她把被子一裹，哑着嗓子道：“先生为了桑小姐一个亿都能扔出去，在我这倒是一句话都听不得。”
“那先生干脆直接一刀抹了我好了，干什么这么凶……”
程意眨着泪眼，有些委屈，又有些嗔怪，仿佛刚刚说离开只是因为吃醋。
在封璟然幽暗的视线中，程意攥着被子的手指愈发用力。
房间内陷入了一阵沉默，直到封璟然哼笑出声。
“小东西还知道吃醋。”
封璟然下了床，完全看不出刚刚的阴鸷疯狂。
“刚刚拍卖会上有什么看上的联系我助理，让他给你送来。”
他穿好衣服，正准备出门时，手指冲程意隔空点了点。
“希望我回来时，看见的不是空房子。”
意有所指的语气让程意心脏猛地一跳，下一秒把眼泪一抹，整个人躺在了床上，背对着他。
直到关门声响起，程意才长松了口气。
她后怕地摸了摸脖颈，带着刺痛。
幸亏圆过去了，不然，她今天真的得被人抬出去。
要不是三年前她妈车祸受伤进了医院，程家那些人又不愿意出医药费，她也不会铤而走险，搭上这位。
想到三年前，她吻上黑暗中那张冰凉唇瓣时的孤注一掷，程意就有些恍惚。
这三年里，她循着封璟然的心意，做一只不一样的金丝雀，哄他开心，即使被他宠到极致，也从未忘记自己的目标，离开封璟然，丰盈羽翼，毁了程家。
但看封璟然刚刚那副样子，他似乎不愿意放自己离开。
是占有欲么？对自己所有物的一种占有和掌控，让他无法接受，自己主动产生了离开的想法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