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师度的秘密，不可说。
天人合一，亦不可说。
罗素在和张之维切磋完成后，张静清是这么回答的。
这里面的道理，确实不可说，但是对于罗素来说，也确认了一些事。
天人合一，应该不止是天地权柄那么简单。
和张之维在龙虎山之外不停切磋时，张之维也毫不避讳的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罗素。
“有了天师度的师傅，确实能压制我对于天地之力的调动。”
“但是这种压制的力量，是有极限的，应该是取决于本人的性命修为。”
“如果师傅再不进步的话，嘿嘿嘿。”
真是好一个逆徒。
天天想着怎么跳出师傅的五指山。
罗素不由得无语。
而张静清给罗素的观感，就好了很多。
他每天都用影分身去天师府阅读道藏。
张静清不但会耐心给他讲解，还会偷偷给他开小灶。
尤其是把张之维修行中的不足之处告诉给了罗素，让他‘指点指点’。
用意不言而明。
唉，可怜天下父母心。
张静清真是为爱徒计之深远。
知道自己徒弟有逆反心理，反而绕了个大圈，想通过罗素去纠正张之维的错误。
罗素同意了。
然后决定让张之维知道他师傅的苦心。
现在龙虎山西面，已经成为了禁区。
风雨雷电冰雹，还有不停震动的土地和爆炸声充斥着方圆十里的禁区。
田晋中几人还不怕死的去看了看，差点就被罗素飞出的起爆符炸上天。
连续三个月，禁区里的动静终于停下了。
“师弟，多谢你把我的不足之处弥补。”张之维躺在地上，任由泥土粘在衣服上。
他枕着双手，翘起二郎腿。
“这下我去干掉无根生，就更有把握了。”
罗素无声的笑了笑，如果无根生没有进步的话，别说干掉无根生。
张之维现在去全性，估计都能杀个七进七出。
“师兄，我抽空做了些起爆符，你拿着。”罗素掏出一沓符纸。
粗略估计，有三四百张吧。
“以防万一，如果无根生想用人多欺负人少，就炸死他们。”
“谢了。”张之维眼睛一亮，直接坐起来，将起爆符揣进怀里。
“这可真是好东西，要不是我能用雷法破你的符纸，还真不一定能顶住。”
“这威力，比手雷也差不多了。”
罗素点了点头，张之维对起爆符威力的评价，他是认可的。
但是要说顶不住？
就算除去阳五雷，阴五雷，还有从他这里看过去的雷光铠甲。
就他那在切磋中不断增强的金光咒，用百来张起爆符也炸不开。
“师兄，为什么伱的金光咒进益会这么快？”罗素不理解。
张之维的基础身体素质，是没有罗素强的，炁量最开始也没有罗素多。
但是金光咒的硬度都快追上罗素了。
太不可思议了。
“这个简单。”张之维收好起爆符，解释道：“我们修道中人，无外乎——”
“炼精化炁，炼炁化神，炼神返虚，炼虚合道。”
“这几个阶段，看似分得清，其实不用分得太清。”
“先有炁，炁满则神出，神足可游太虚。”
“成道之法不知凡几，但万变不离其宗，需炼神。”
“炼神即是修性，性命如阴阳，相济才可相成。”
“修命济性，师弟，你丹道有成，应该已经清楚。”
张之维看罗素点了点头，然后正襟危坐，“而修性济命，其中有大风险。”
“根性不定，不可周游六虚而揽天地之气，先要定心猿。”
“心猿降服，不过是定你我体内五行之炁，如此才能炼化外天地之气。”
“但持定根性，需龙马之力。西游若无白龙马砥砺前行，哪里能取的到真经？”
张之维微微一笑，“我自是每日静心持性，采天地之气养身，才能有这样的成就。”
罗素恍然大悟。
就像火影世界修炼仙术，需要强健的体魄才能掌控自然能量。
而一人之下的世界，自然能量，又或者说天地之气没有火影世界丰厚。
采补起来则需要更强大的精神，而不是肉体。
罗素不由得把兑换仙术的计划放入日程中。
要是再不努力，恐怕之后要被越来越强的张之维压着打。
等学会仙术，就双管齐下。
一边吸收火影世界更强者的细胞进化，一边用仙术吸收天地之气进化。
这个过程，增长精神，进化写轮眼和白眼。
到时候罗素会强成什么样子，他自己都不敢想。
“师兄，受教了。”罗素诚心诚意拱手道。
“师弟。”张之维起身，一脸严肃的回礼，“你我论道，各有进益。”
“为兄以后若是有所疑惑，还望师弟不吝赐教。”
“固所愿也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，十分默契。
不久之后，张静清和张之维送罗素下山。
“小罗，记得以后常来做客。”张静清笑眯眯的，十分热情。
他伸手揽住罗素肩膀，把他拉到一边，小声道：
“小罗，这些日子，有没有‘指点’你师兄啊？”
张静清目露期待之色。
“天师，指点谈不上，我只是将您的苦心扎扎实实的做出来而已。”罗素摇了摇头，认真的看着张静清。
我的苦心？
我怎么不知道？
张静清心里一颤，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您说的那些不足之处，我都跟师兄说了。师兄借着切磋的功夫，都补全了。”
“天师，师兄知道了您的苦心，可是感动了很久呢。”
张静清：……
等罗素离开后，张之维才慢悠悠的转到张静清旁边。
他看着一脸木然的师傅，不由得开口问道：
“师傅，您要是舍不得师弟，不如去唐门坐坐。”
“您放心，我最近实力大进，谁来都不能横着进我们龙虎山的山门。”
张之维拍着胸脯保证道。
张静清嘴角一抽，叹道：“之维，我要的不是你能守住天师府。”
“罢了，最近和小罗在一起，有什么感触？”
张之维想了想，然后说道：“很快乐。”
“很快乐？跟你师兄弟们一起，不快乐吗？”
“也快乐。”张之维嘿嘿一笑，“但是和罗师弟在一起，感觉不一样。”
“他手段多，而且跟他交流不费劲，有时候我还没想说的话，他就能猜出来。”
“而且他懂很多道理，感觉比师傅您懂得还多……”
“不知道师弟喜欢什么，得打听打听，也不知道他飞在天上冷不冷，要不要加件衣服……”
张静清眼角抽动，看着叽叽喳喳，与往日不同的张之维。
最后，还是忍不住微笑起来。
有变化就好。
“之维。”
“怎么了，师傅？”张之维停下话头，他现在突然反应过来。
自己头一次对一个人这么上心，聊了这么久。
“你这样就挺好的。接下来就下山去吧，把怀义带回来。”张静清拍了拍张之维的肩膀，道：
“你只有一年的时间，一年之后，不论结果如何，都要回来。”
“是，师傅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