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黎厌恶的看了一眼宁婉衣，“记住你说过的话，要是再来南山寺，别怪我无情。”
之后云黎也不管宁婉衣，直接大步离开了。
宁婉衣摇摇欲坠的身体终于坚持不住摊倒在椅子上，喃喃道，“云黎哥哥应该更讨厌我了吧。”
罢了，反正都已经够讨厌了。
以后，也不会再有交集了。
放过你，也放过我自己。
宁婉衣回府的时候，便见到云黎已经在她院里了。
说实话，这里云黎已经很久没有踏进来了。
院子被宁婉衣打扫的很干净，还种了很多花草，刚踏进这里，一股干净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他的神色微愣，但下一秒便恢复了脸色。
她如何关他何事。
两人很少会像现在这样平和的坐下来交谈。
“不是有话和我说么？”云黎语气冷漠，眉间带着一丝不耐烦。
宁婉衣苦笑，他连这么一会儿都不愿和她待在一起么？
“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。”宁婉衣看向云黎。
云黎没再说话，似是想看宁婉衣还能玩儿出什么新花样。
“云黎哥哥，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？”宁婉衣此时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，心痛的感觉是很不好，但现在，她想开了。
云黎眉头紧皱，“你就是想问这个？”
他怎么知道。
不过就是十几岁的时候他们第一次见面。
后来她就开始缠着他了。
很烦。
“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，是我五岁那年。”宁婉衣拄着下巴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云黎，似是想把这张脸永远刻在脑中。
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啊，现在就要放弃了。
云黎愣了一下，他们那么早就认识了？
宁婉衣知道他不记得了，毕竟他从那时目光就一直在云姐姐身上了。
“算了。”宁婉衣不再回忆，“云黎哥哥，我们......和离吧。”
听到这，云黎眉头紧皱，“宁婉衣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？”
云黎以为她还在闹。
她费尽心思嫁给他，现在又想和离？
“知道。”宁婉衣扬起一抹苦笑，“对不起云黎哥哥，耽误了你这么多年，我知道我给你带来了太多的困扰，不过以后，你自由了。”
我也，自由了。
“你可知，和离之后，你以后再嫁会很困难。”云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，以前明明一直想和离的。
“不会再嫁了。”宁婉衣看向云黎，“云黎哥哥，和离是我不想再看你难过，不是我不喜欢你了。”
听到这，云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，但也没太细想这种情绪。
“既然你决定了，也好。”云黎似是松了口气，“你还年轻，还能遇到良人。”
“云黎哥哥，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残忍？”宁婉衣低着头。
似是意识到了什么，云黎有些尴尬，是啊，劝喜欢自己的女子说还能遇到良人。
好像确实不太好。
“和离书给我之后，我就离开云府。”宁婉衣对着云黎扬起一抹笑。
可对于云黎来说，这抹笑却是有些刺眼。
他这是怎么了？
应该高兴的啊，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。
“不过我不想云黎哥哥误会，今日去找云姐姐，我真的没有恶意，可不可以不要把我想的那么......坏？”小姑娘语气带着哭腔，让云黎突然意识到，自己是不是一直把宁婉衣想的太坏了？
“对不起......”云黎从来没和宁婉衣道过歉，这次似是真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。
“好了云黎哥哥，你去准备和离书吧，我也要收拾东西了。”宁婉衣想，还不知道要怎么和爹说呢。
她从小便没了娘，在嫡姐庶妹的欺压下好不容易长到这么大。
要是知道她和云黎和离，又不知道要如何耻笑她了。
算了，不想了。
对于宁婉衣的逐客令，云黎面上十分不满，但还是起身离开了。
离开前，扔下一句话：银票我会一起准备好，就算离开云府，也不至于过的不好。
“嗯。”
小姑娘语气淡淡的，让云黎更不舒服了。
***
和离之事，宁婉衣已经写信给了宁家。
但云黎这边，却迟迟没有告知云相夫妇，和离书自然也还没给宁婉衣。
没办法，宁婉衣只能拦住刚回府的云黎。
“云黎哥哥，和离书呢？”宁婉衣问道。
几天未见，小姑娘好像瘦了许多。
云黎别开眼，“在准备了。”
都三天了！
宁婉衣没说出口，只是点了点头：“哦。”
“什么和离书？”这时，云相夫人走了过来。
云黎脸色微变，但宁婉衣却是一脸淡然，“娘......我和云黎，准备和离了。”
“和离？”云相夫人眉头紧皱，看向云黎，“你提的？”
云黎没说话，只是把目光放在宁婉衣的身上。
他现在才意识到，小姑娘是真的想与他和离。
“娘，我提的。”见云黎没说话，宁婉衣这才开口。
“你？”显然云相夫人不信，当初宁婉衣设计嫁进云府，又怎么可能主动提和离的事？
但见云黎也没反驳，云相夫人淡淡道，“也好。”
“娘，这件事你别管。”云黎终于开口。
显然脸色语气都不是很好。
“既然你们都同意和离，和离书尽早准备。”云相夫人没看云黎，把目光放在宁婉衣的身上，“你爹那边也知道了？”
“嗯，已经写信给了爹。”宁婉衣回道。
听到这，云黎握紧拳头。
她倒是都告诉了。
就这么想离开他？
没多久，云黎便把和离书给了宁婉衣。
宁婉衣小心翼翼的把和离书放起来，然后看向云黎，“云黎哥哥，以后我不在身边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，祝你能早日找到幸福。”
云黎没有说话，只是看着宁婉衣的目光，变得深邃。
见云黎没说话，宁婉衣便也不再停留，收拾好东西后便和丫鬟离开了云府。
半晌，云黎扔掉手中宁婉衣给的和离书，追了出去。
哪里还有宁婉衣的人影？
“哥？”云栖刚回来便看到自家兄长站在府门口，“刚刚看到嫂...呃，宁婉衣了，这是回娘家了？”
云黎收回目光，“我们和离了。”
“哦。”云栖并没有意外。
云黎疑惑的看向云栖，“你不意外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