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枝哭唧唧,“你明明答应我……”
“抱歉,”奚澜誉吻掉她眼角溢出的泪水,“我没有同意。”
失/控,还是失/控。
宁枝觉得自己都要疯掉了。
不知在哪个瞬间,明月高悬,奚澜誉抱紧她,沉沉叹出一声,“我才是要疯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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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昨晚记忆回笼,宁枝早饭都没吃,又顾及外婆在场,她没甩开奚澜誉,只沉默跟在他身后,迅速回到北江湾。
一路上,宁枝一句话都不肯讲。
其实也不是生气,就是觉得难堪,算了,也不是难堪,就是不堪回首,非常羞耻,不好意思得要命。
宁枝一进屋,甩开包就想跑上楼。
奚澜誉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。
他从后面抱住她,将脑袋埋进宁枝肩窝。
他一开口,尾音上扬,便知他今天心情好得不得了。
奚澜誉尾音上扬,“枝枝,还害羞?”
他像昨天那样碰了碰她。
挺故意的一下。
宁枝几乎跳起来,她下意识抖了下,两手交叉,放在身前,“你别碰我。”
奚澜誉碰碰她的脸,意味不明笑了声,“怎么了,昨天明明很喜欢……”
不说还好,这一提,宁枝简直要跳脚。
她转过身,脸颊微红,狠狠谴责奚澜誉,“我哪有,明明是你……”
她顿了一下,语气非常不满,“你们男人说的话,根本不可信,之前答应得好好的,一到……那时候……简直一个字都不记得。”
奚澜誉挑下眉,脖颈侧了侧,给她看上面那一道道的抓痕。
他看着宁枝,略微垂眸,含混着笑意,“宝贝,你怎么倒打一耙,明明我才是受害者。”
宁枝淡定得撇开视线,假装没看到。
要不是他不听她的,没有及时停止,她会这样吗。
宁枝记得清清楚楚,她明明都带了哭腔,也还是没有用。
宁枝再次肯定,某些时候的奚澜誉,真的是霸道得要命。
但记得是一码事,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。
宁枝摆出一副喝断片的态度,揣着明白装糊涂,佯装惊讶,“又不是我弄的,你给我看干嘛?”
闻言,奚澜誉忽然凑近,捉了她的手腕,递到宁枝面前。
她指甲有些长,挠人格外方便。
奚澜誉笑问,“真不是?再想想?”
宁枝目光不觉躲了下,底气微微不足,“说了不是……”
奚澜誉俯身,唇角上挑,附在她耳边,“不是枝枝弄的?”他顿了下,微微偏头,看向她的眼睛,轻笑声,“难道是小野猫?”
第53章
有那么一瞬间,宁枝觉得自己还不如失忆算了。
但奚澜誉偏偏不给她这个机会,他这人骨子里绝非正人君子,那恶劣属性在某些时刻体现地淋漓尽致。
片刻。
奚澜誉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顺着重力的方向移了移,落在那酉禾.雪一样的……不轻不重的一下。
宁枝霎时浑身僵硬。
那种不受控的,任他摆布的,难以自持的,脑袋昏沉的感觉又一次将她席卷……
就像那个夜晚。
秋意浓重,夜幕低垂,而指尖宛如弹奏乐曲般,跳跃,轻拂,流连……
致命的心悸……
奚澜誉略垂眸看她,嗓音磁沉,有点刚起床的哑,“既然不记得……”他将她转过身,跟她颤颤的眼神对上,“那帮你回忆一下?”
他笑了声,动.作倒是克制,只是那讲出的话,叫人不由地面.红.耳.热。
室内好像变成真空玻璃罐,让人顷刻间有一种窒息的感觉。
而奚澜誉实在很擅长主宰这样的氛围。
……轻轻拂过。
奚澜誉说,“这样——”
……再点了下。
奚澜誉又说,“这里——”
……半拢不拢。
奚澜誉偏头,看着宁枝,意有所指,“宝贝,你好像格外喜欢。”
宁枝艰难吞咽一口口水。
……掌心微动。
他听到奚澜誉附在她耳边,坏地坦荡,“枝枝,告诉我,哭出来的时候,你在想什么?”
在想什么?
宁枝有一瞬的失神。
——是湖面冰裂,是火山爆发,是青提,是樱桃,还是春天?
——又或许,是摇晃的月亮?
他点到即可,但这已足够。
奚澜誉实在太懂,太懂怎样会让她气焰顿消。
宁枝很快说不出话来,她用力,试图推开他的桎梏。
本没报希望。
以为会像从前那样推不开,哪知奚澜誉竟真的,顺着她的力道,将她放开。
宁枝愣了下,朝他看过去。
下一刹,奚澜誉手一伸,又捞过她的腕。
他将她拉坐在一侧的月退上,凑过去亲了亲她红到滴血的耳垂,嗓音温柔到不像话,“抱歉宝贝,不想勉强你。”
“但是,”他捉她的手,顺延着,要她去感受,他的/炙热与滚烫,“但是我好像有点急,所以先适应一下,嗯?”
心里,好像一瞬有烟花绽开。
是那白日的焰火,深海爆裂,只有他们来赏。
宁枝指尖微颤,说不出话。
不是害怕,不是恐惧,是另一种,另一种从心内涌入的战.栗,是浪潮过后,她感受到的余韵……
宁枝不由看向奚澜誉,她按住他的手,嗓音有种被水泡过的绵软,“可、可以了……”
一开口,忽然发现自己好渴。
宁枝又吞咽一下,目光看向冰箱。
奚澜誉看出她的想法,起身兑了杯温水,递过来。
宁枝抓着他的手腕一口气喝掉大半。
奚澜誉顺势给她顺了顺。
喝完半杯,宁枝终于感觉自己好受一点。
奚澜誉笑了声,长臂一伸,将身后的窗推开。
那令人窒息的、眩晕的、不清醒的、不理智的……终于随着那扇被奚澜誉推开的窗慢慢远离……
宁枝侧身,看向奚澜誉。
从她这个角度,她可以轻易看到他微微滚动的喉结,清晰利落的下颌线,高挺的鼻梁,和那浓密到令人嫉妒的睫毛。
就算是在这样的时刻。
奚澜誉依旧矜贵,他始终斯文,永远是裹着皮囊的正人君子。
但是,但是。
只有在她的面前,宁枝知道,他是奚澜誉,可他又不是外人所熟知的奚澜誉。
他不再冰冷,他有温度,他甚至是炙热的,滚烫的,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她也点燃。
宁枝看进他的眼睛。
纵使他眉眼深邃,纵使隔着镜片,宁枝也有种直觉。
或许,在某个时刻,她已不自觉拥抱过他的灵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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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六下午,宁枝休息。
奚澜誉公司有事,她不想过去,于是家里便只剩她一个人。
或许是身体疲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