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芷蕴往前走了两步，她身上的香气飘散过来，变浓了不少，但闻起来与之前不太相同。
看来她太过于想求成，所以换了香料方子。
不知夜景湛可还能抵挡得住？
洛璎特意扫了他一眼，发现他果然已经受了影响，不自觉地往洛芷蕴靠近了些。
“阿湛，不管宣平侯府发生了什么，都与我没有半点关系，你一定要相信我。”
洛芷蕴自然也看到了夜景湛对她的亲近。
不枉费她浪费了那么多心力。
若是没有洛璎这个贱人在，效果一定会更好。
夜景湛想要将心头那股异样的情绪压下去。
但那情绪却仿佛如熊熊烈火，越烧越旺。
“此事究竟如何，我会让人查个清楚的。”
夜景湛会说出这样的话，洛璎半点也不意外。
毕竟巫术会让他不自觉地待洛芷蕴好。
“下官就不在这里打扰王爷与夫人了。”
洛璎看得在这里看他们两个你侬我侬，转身往她先前住的院子走去。
夜景湛想要追过去，却被洛芷蕴缠上了。
他脑海中一片混沌，竟然迈不开步子。
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，人已经回到了主院。
洛芷蕴正在脱他的衣服。
他一把抓住她的手，将她推开，“你回去吧，我自己来就是了。”
“阿湛，我的寒毒又发作了，只有你能让我好受一些。今晚就让我留在这里好不好？”洛芷蕴说着，又贴了上去。
夜景湛再一次将她推开，让林嬷嬷将她带了出去。
“阿湛，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？明明我想要的也不多。”洛芷蕴气得发疯。
她想要的，从来就只有一个他而已。
可如今就连这样的手段都已经用上了，他满心满眼依旧是洛璎那个贱人！
“我对你已经足够好了。”夜景湛冷眼看向她。
洛芷蕴浑身一颤。
她担心自己再待下去，夜景湛会察觉到巫术的事。
只得转身离开。
“主子，洛姑娘方才让属下拿酒给她。”
洛芷蕴一出去，清风就走了进来。
“她要喝酒？”
夜景湛知道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事，洛璎心中怕是有诸多不快，会借酒浇愁也是情理中的事。
“我去吧。”夜景湛走到院中的那棵树下，倒腾了好一会儿，方才带着酒到了她的小院。
洛璎见了他，眉间顿时一片冷意，“怎么是你？”
夜景湛将酒坛放在了桌上，“一个人喝酒太过无趣，我是特意来陪你的。”
洛璎的目光落在酒坛上，微微一怔，“这难道是……”
“是我们十年前种下的那一坛桃花酿。”夜景湛特意将这坛酒挖出来，为的就是唤醒她从前的那些美好记忆。
他们之间，不只有恨，不只有痛苦，更有许多欢愉。
洛璎面上闪过一抹悲伤。
当初他们种下这坛酒的时候，曾说过此生都不分离。
不过十年而已，谁能想到造化如此弄人？
“是该喝掉了。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。”洛璎将酒坛打开，一股香味扑鼻而来。
她给自己倒了一杯，又将酒坛推给夜景湛，让他自己倒。
夜景湛才将酒倒好，她已经将那一杯一饮而尽。
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。
她就这样，一连喝了五六杯，仿佛那不是酒，是水。
“别喝了。”就在她想要再倒一杯的时候，被夜景湛拦了下来。
桃花酿原本就醉人。
“倘若你信我，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？”
洛璎用一双微醺的眸子看向他，声音里满是苦涩。
曾经的她无数次想过，如果当初夜景湛选择相信她，他们之间的结局或许会有所不同。
但哪里有那么多如果？
“倘若能重来一次，我定然会信你的。”他抓住了洛璎的手。
让他意外的是，她没有推开。
洛璎眼中滚落一滴泪，正巧砸在了他手背上，“我真的好恨你，夜景湛，你对我太狠太狠了。”
夜景湛心痛如绞，“对不起阿璎，真的对不起。”
洛璎眼中的泪越掉越多，“我更恨我自己，纵然被你这般对待，遍体鳞伤，却也依旧还是……”
洛璎说到这里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。
但夜景湛却已经听出了她的意思，只觉得欣喜若狂。
她还是爱他的。
没有爱，哪里来的恨呢？
正是因为爱他，所以才会恨他。
“阿璎，我怎么做，你才会原谅我？只要你说，我就一定会做到。”夜景湛坐到她身旁，看着她的眼睛，急切地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。
可那双蓄满泪水的眸子，什么也看不出来。
“我不会原谅你的。永远也不会。”洛璎伏在他的肩头，瓮声瓮气地说道。
听着并没有刻骨的恨意，反而更像是在撒娇。
夜景湛捧着她的脸，轻轻吻在她的眼角，“阿璎，我求求你，不要说这样的话。你心中还有我，我知道的。我们就不要再互相折磨了好不好？”
洛璎眼中泪光闪烁，“不该这样的，我不该这样的。”
她伸手想要给自己一巴掌。
但被夜景湛拦了下来。
他抓着她的手，一把将她揽入怀中，“阿璎，都是我的错，你打我就好，不要伤害自己。”
洛璎当真举起另外一只手，在他身上捶了两下。
或许是因为醉了酒，她的拳头软绵绵的，并没有什么力气。
夜景湛一把将她抱起来，回到了房间里。
他原本只想将人放下就走的。
可洛璎却拽着他的衣角不松手，“阿湛。”
她许久没有喊过这个称呼，夜景湛心中欣喜，“我在。阿璎，我在。”
他知道他终究有一日能融化她心头的坚冰。
洛璎忽然起身，扑到了他怀里。
静谧的夜色中，夜景湛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。
就在他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的时候，洛璎忽然吻了上来。
只一瞬间，所有的理智全都消失不见，化为一场极致的缠绵。
洛璎伸手，放下了床幔，遮住了这一片旖旎。
而后一把将夜景湛推开。
方才那一吻过后，他已经倒在了她怀里。
即便被用力推开，也没有醒来，像是沉醉在了梦境里，不停地呢喃着她的名字。
洛璎嘴角勾起一抹冷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