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凡先生，没必要谦虚。任谁都看得出来，没有你的金莲守心，那颗人头不会这么快崩溃。”一名成员说道。
“这么重要的抗诡异装备，破军小队没有装备吗？”江凡忍不住问道。
“哎……上级拨的经费有限，我们只能装备便宜皮实的武器。”
那名船员举了举手中的步枪，“其实没什么可选的。迄今为止，金莲守心和反诡异步枪是唯二针对诡异力量的装备，其他都还在实验测试阶段。金莲守心弄不到，就只能装备它了。”
“这是咱第一次实战。光看实战效果，反诡异步枪的杀伤性太有限了。在装备评测中，它只被评定为黄级上品武器。”另一名成员收起枪，语气颇为不快。
其他成员也你一言我一语，话语中充满了对装备的不满。核心的问题就是：没钱。
不是说武器研发方面没钱，在这方面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都不少。
但上级对新成立的破军小队却极为吝啬（至少在荣光支队如此），拨的款非常有限，让他们不得不精打细算。
“队长醒了！”有名成员惊喜地喊。
江凡寻声望去。刚才忙着对付人头，他早把队长忘到脑后了。
尹良杰托着队长的后背，将他扶起。队长眼神迷离，大口地喘着气。
“灯坏了吗？”队长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尹良杰摇摇头，“不出我所料，眼睛出了问题。”
“队长，你看不见了吗？”欢呼的成员安静下来，弯下腰，在他面前晃了晃手。
“你是医官，你不会治疗？”一名粗壮的队员看着她，双眼瞪得像铜铃一样。
“放心，不会有大碍的，交给眼科的大夫处理就行。”尹良杰用同样的目光回敬给他，“诡异力量应该不存在了。”
“多谢了。”队长双手合十，向前微微弯腰，对着空气行了个礼。
“都怪我不小心，竟然会被如此近距离攻击，给大家添了麻烦。”队长叹了口气，“等我眼睛好了，我会写份报告，反思自己的错误。”
“队长，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。这医官功力太浅，治不好你的眼睛，咱回去找别的大夫去。”
粗壮的队员说着，俯下身将队长背上，回头冲副队长喊：“副队！赶紧把那些人都绑起来，带回去吧！”
从这里回去，一路都是荒郊野岭，必须集体行动。他想尽早把队长背回去治疗，也要等其他人一起。
“行，那具头骨和身体最危险，我来搬。其余人，一人捆几个，将其余人带走！这艘船，暂时停留在海岸。”副队长下令。
“等等！”江凡冲副队长喊了一声。
“怎么了？”副队扭头，一副恍然的样子，“我知道了。你们为破军小队立了功，我回去会为你们申请奖励的。”
“不是。我是想提醒你们，护送头骨和身体的时候，千万注意安全。”江凡提醒道，“最好……把打烂的皮、头发之类，都收起来。”
刚才的战斗中，子弹把人头打得四处飞溅，想收集全部残渣，估计要寻找上千个地方，肯定不是十几个人能干的活。
但江凡还是这么提了。不是他想刻意为难对方，而是他觉得有必要这么做。
“江凡先生，这怎么收集得完？把头骨和身体带回去不就成了？”副队一摊手，“一堆已经被打烂的东西，你不会以为它能借此复活吧？”
难说。江凡刚想开口，就被粗壮的队员打断。
“咱们现在没那么多功夫，得赶紧把队长送回去，还要押送这么多犯人，哪有时间挨个收集残渣？”
“我认为有这个必要。”江凡坚持道，“如果不这么做，可能导致无法预料的后果。”
粗壮队员还想反驳，副队长抬手制止了他，说道：“好，我们答应你。把他们押送回去后，我们会带更多人来，把人头的残渣尽可能收集回去。”
江凡点点头。他已经尽到了提醒的义务，希望对方能说到做到。
副队长答应得如此痛快，可能因为他是江凡，全国都知道他的事迹。
其他人都被蒙在鼓里的时候，江凡是唯一一个发现凶兽踪迹的人，这让他成为类似先知的人物。提出再奇怪的想法，也容易被人接受。
被子弹打烂的皮肤、头发、牙齿和其他器官，一部分落在了船上，还有一部分落入水中。
进入水中的那部分，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，慢慢凝聚起来，粘在一起，就像黏糊糊的面团一样。
粘起来的部分渐渐沉入水中，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。
一行人回到了自己的船上。他们要继续航行，剩下的任务就。
唐鹤瑜和其他人一起，进船舱里休息，由撒泽青负责继续开船。
系统提供的雇工是不会疲倦的，他们随时保持着满精力，以满足宿主的需要。
但为了不被人看出异常，他们也会像正常人一样作息。
因此撒泽青开船，江凡完全放心，不怕他因为疲劳驾驶，一头撞到海岸或触礁。
江凡靠在柔软的椅子上，完全放松下来的他，很快进入了梦乡。
第二天和昨日白天时一样，平安无事。午夜，众人抵达了目的地。
“老板，我们的船到了。”撒泽青走进船舱。
“大晚上的就不走陆地了，等明天早上再说吧。”江凡看了眼手机时间。
“小撒，回来歇着吧，辛苦你了。”面对撒泽青时，江凡的语气越来越像一个老板。
“老板，我不累。”撒泽青客套一句，找到一个位置躺下。
六个人一起进入了梦乡。
江凡做了一个梦。梦中的他回到了童年时的回收站，附近的店铺还是他五六岁时的样子。
突然，伴随着隆隆的声音，回收站下的土地被轰开一个大洞，岩浆喷涌而出。
江凡清楚地知道这是地狱泉涌，但却无力躲闪，任由岩浆吞没了他的身体。
江凡猛地睁开眼，船舱内仍是一片黑暗，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。
“怎么突然这么热？”
江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，他是被生生热醒的。也许是因为北方人初到南方不适应。
他用手给自己扇风，准备接着入睡。
但空气的温度好像越来越高，江凡翻了几回身，感到双眼发酸，始终没有睡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