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凡很快就做完了笔录，事情经过很简单，江凡也没什么过错。
唯一麻烦的是蚀骨法环的事情，审讯员问了好几个问题，比如蚀骨法环从哪来的、有没有登记、使用它时有没有想杀人等等。
不过这些问题全加起来，也不到在新海时那几次审讯的百分之一，江凡很快就被放了出来。
“那个叫施琅的，会被怎么判？”江凡问审讯他的审讯员。
“故意杀人未遂，估计就是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了，这是法官的活，你问我作甚。”审讯员摆摆手。
“十年以上有期徒刑？判得太轻了吧，怎么着也得无期。”
“那就不是你能说了算的了。话说你小子真不一般，连蚀骨法环都有。”
“嘿嘿，运气好罢了。”
江凡说的是实话，的确是运气好。
“运气？这么好的运气，全国的武者中恐怕就你一个会有。”
跟审讯员唠了几句磕，江凡走到了大厅，走向了之前接待他的工作人员。
“还有什么事吗？”工作人员问道。
“我父母的事情……”
“才过去一个小时！我们会努力查的，但这需要时间。”
“嗯，你们查到后，一定要立刻给我打电话。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，半夜打也没有问题。”
“好了好了，我知道了，没事就先回去吧。”工作人员说道，“天灾期间，我们城卫队也是很忙的。”
“既然你们这么忙，那你们招不招志愿者？”江凡问道。
“招，你要干吗？”
“我提了这个问题，那就是要干。”江凡说道，“但我的要求是，我要到普通人居住的三个区当志愿者。”
听到江凡的要求，工作人员笑了起来。
“就算你不提这个要求，我们也会派你到那边去。你想想，武者们需要志愿者吗？”
江凡一想，是这么个理，他刚才糊涂了。
这样正好。江凡亲自去普通人居住的区转一转，说不定就能碰到父母。
尽管这个概率，就好比在辽号航空母舰上往远处丢石子，恰好掉到水里一条鱼张开呼吸的嘴里。
尽管希望渺茫，但江凡急着想见到父母，就决定试一试，而且做志愿者也没有坏处。
工作人员见他答应，很快登记好了他的信息，给他发了志愿者胸章。
在城卫队安排下，江凡去叫木石区的地方，在那里为居民运送物资。就和他在新海当志愿者时干的活差不多。
前去木石区的路上，江凡沿街看到了无数倒塌的建筑废墟。
昔日的楼房只剩一片散乱砖瓦，如同大地长出的一颗颗溃烂的脓包。
到了晚上，这种地方绝对是各种都市传说的诞生地。
这些废墟，应该是毁灭于天灾，还没来得及处理。
走了两个多小时，手机地图显示他进入了木石区。
江凡抬头一看，眼前的一幕让他愣住了。
路面被白雪覆盖着，道路两旁的要么是低矮的平房，要么是农村地区的独栋二楼。
这样的房子在道路两旁成片排布，一直延伸到远方。
向远处看去，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栋高楼。
一瞬间，江凡还以为回到了自家的废品回收站，乡下的姥姥家。
“这就是普通人居住的地方？”江凡一愣。
他的第一反应是，应归的武者和普通人极不平等。武者霸占四个区，还有楼房住，却把普通人赶到这边的平房里。
他后来知道，应归不同于新海，发生天灾的频率比一般城市高很多。
参考隔壁岛国的经验，应归重新规划的城建，就很少建造高楼大厦，大都是这样的平房。
至于武者居住的区，大部分楼房都是在旧时代建造的，因为人口密度低，很多都是空的。
倒塌的房子没人管，新建的有人居住的房子，大多也是这样的平房或二层小楼。
江凡见到的那些楼房，都没来得及拆，又幸运的没有毁于天灾，仅此而已。
此时的江凡还不知道这些，不过也没多想，挨家挨户上门，询问有没有什么需要的。
敲门的瞬间，江凡感觉自己在敲开一个盲盒，门后不知会出现什么样的人，而他唯一想要的奖励是自己的父母。
每敲开一户人家后，失望之余，江凡展示了父母的照片，询问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。
就像江凡早有预感的一样，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。
走过五十多户人家后，依旧没有父母的线索，手中多出了一大段购物清单。
江凡粗略扫了一眼，和他在新海时购买的东西差不多。
因为寻人心切，江凡把购物清单暂时收起来，继续拜访其他人家。
凭他的速度和储物戒，很快就能购齐这些东西，不差这一会。
江凡敲响了第112家的门，开门的是一个老奶奶。
“您好，我是应归城卫队的志愿者，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？”
“都挺好的，没什么需要的，你辛苦了。”
老奶奶慈祥的笑容，让江凡心中一暖，想起了许多熟悉的面孔。
“您一个人住这吗？”
“是啊，他们都忙，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了。”老奶奶点点头。
“平时生活都有保障吗？”江凡忍不住多问了几句。
“都好，我以前上班的单位没了，他们还照常给我发退休金。”
江凡微微颔首，取出父母的照片，递到老奶奶面前：“您见过这两个人吗？”
江凡展示了一百多次照片，展示得多了，他也怀疑自己的做法有没有意义。
递出照片的前一秒，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。
“这两个人呀，我见过的。”老奶奶眯着眼睛看了半天，点点头。
“真的吗？”
得到意外而惊喜的答案，江凡激动得差点跳起来，“您知道他们在哪里吗？”
“不知道，他们很久以前就离开了。”老奶奶摇摇头。
“离开了？”江凡难掩失望之色，“您和他们关系怎样？大概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吗？”
“哎……让我想想，要不你先进来坐一坐吧，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呢。”老奶奶说罢，把门开得更大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