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凡向长矛中注入灵气，随即将矛投了出去，飞向老周的胸膛。
同时，他双腿同时发力，向着长矛飞跃。
破混沌穿银河·矛毫不意外地炸穿了老周的胸膛，他那如同不倒翁的上半截身子，立刻被强大的冲击力按在地上。
黑血如挖到了油田一般，从老周的胸膛喷洒而出。
扎穿他胸口的瞬间，江凡也来到了他的身体旁，一把将长矛拔了出来。
老周瞪着同龄般的眼睛，一副死不瞑目的神情。
他原本挣扎着的下半截身子，似乎是失去了主心骨，蹦跶了两下，也栽倒在地上。
“就剩你自己了，老王。”江凡扭头看向黑色肉团，“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，然后我放你一马，如何？”
“江凡，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吗？我存在的时间，可是和这片空间一样久。”
黑色肉团长出了上下两片嘴唇一样的东西，蠕动着发声。
“我从不食言，白安，你说呢？”江凡扭头看向白安。
“是，老板，您从不食言。”白安点点头。
刚才的战斗，他因为派不上用场，全程挂机。听到老板提问，他赶忙回答。
“哼，你有什么要问的，快讲。”
长出嘴唇后，黑色肉团发出的声音清晰了许多。
“你们到底是什么生物？代替老白的是流浪者，你和老周又是什么？”江凡问道。
“这个问题，你去问阎王爷吧，反正你不久后就要见到它了。”
黑色肉团的声音愈发清晰，甚至发出了一声冷笑。
“跟你唠嗑是真的费劲。”
江凡摇摇头，都什么时候了，还在讲垃圾话。
“你们刚才说这里是一片四维空间，到底是不是真的？”江凡问道。
“不是。”黑色肉团立刻回答。
它显然不像人类一样，懂得如何撒谎。它一开口，江凡心里就猜了个大概。
“离开这片空间的方法是什么？”
“你问你身边的A-52人，不就知道了。”
黑色肉团说着，突然发出一声尖叫，嚷嚷起来：“小子，你已经完了！你很快就会成为你意想不到的样子，死得比任何人都要惨！”
江凡失去耐心，再次投出破混沌穿银河·矛，把黑色肉团扎了个透心凉。
“老板，为什么不审它了？也许它能透露一些有用信息。”白安问道。
黑色肉团缓缓气化消失，骷髅也倒在了地上。
“算了，对这样的怪物，审不出什么东西来的。”江凡摇摇头，“看来还是得靠我们自己探索。”
“老板，对于它最后的话，你怎么看？”白安又问。
“什么？”江凡一愣。
白安叹了口气，把黑色肉团的话重复了一遍。
“嗐，还能怎么看，就是临死前想诅咒我呗。”江凡笑着摇头，“它已经寄了，老白也不知所踪，咱们接着赶路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白安没再多言，点点头。
江凡转过身，发现了异样。
老周的两截身子，不知道何时消失不见了。
不仅如此，流在地上的黑血也没了踪影，在白瓷砖上没有下丝毫痕迹。
“估计是和老王一样气化了吧。”江凡喃喃道，“我现在只担心，没死的老白趁我睡觉时候，来找我麻烦，那怎么办？”
“老板，你睡觉的时候，我为你守夜。”白安挺直身板，肃穆道。
“辛苦你了。”江凡拍拍白安的肩膀。两人接着赶路。
走了一天的路，两人再没有见到一个人。
天上的星星恢复到了最初的大小，黑线也没有冲天而起。
静谧的异度空间，似乎恢复了平静，展示出安全无害的一面。
“我想老白说的是对的。”江凡看向白安，脸色难看道。
“这里的确是一片四维空间，我们三维的脑子，根本理解不了它的存在，也找不到第四个方向在哪里。”
“老板，别太在意那只怪物的话。就凭你能接连碰到五个人，那个所谓的第四个方向就不可能存在。”白安说道。
他的话没起到多少安慰作用。江凡闭上眼睛，握着手里的沙漏，听着沙子流动的声音。
“先走到这里吧。”江凡睁开眼睛，把沙漏递给白安。
白安点点头：“老板，我帮你守夜。”
江凡也微微颔首，拿出了手机：“这东西现在也没啥大用了，只保留了几个功能。里面有我以前存的不少有意思的图片，你要是无聊，就用它打发时间吧。”
“老板，沙漏很好玩的，我在我的世界还没见过这种东西呢。”
白安抱着沙漏，没有接手机。
江凡便不再坚持，拿出被褥，躺在地上，蜷缩起身子，进入梦乡。
第二天醒来，江凡揉了揉酸涩的眼睛，感觉身上有一些异样。
“早啊，老板。”
尽管一晚上没睡，白安看起来依旧精神。
“早。”江凡将手伸到背后，挠了挠后背。
才刚醒过来，江凡就感觉背后奇痒无比。
“昨天晚上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？”江凡问道。
“没有，一切如常。”白安说着，眼神飘忽了一下。
“白安，有什么事就向我汇报，不要对我有所隐瞒。”江凡说道。
“是。”白安点点头，“老板，你带镜子了吗？”
“带了，怎么了？”
江凡储物戒中有一面镜子，这东西没什么用，但江凡收拾物件时，还是把它带上了。
毕竟进入地狱之门前，谁也不知道要在这里遭遇什么，要在这里生活多久。
因此江凡在收拾东西时，抱着来度假的心态，带了不少日常用品。
“看看你自己的脸吧。”白安的神情变得古怪。
江凡下意识伸出手摸了摸脸，没感觉到什么。但光看白安的表情，他知道自己脸上绝对有了不小的变化。
江凡取出镜子对着自己，被镜子里的东西吓了一跳。
一瞬间，江凡还以为自己拿出的不是镜子，而是一部正在播放恐怖片的手机。
即使是手机，在这静谧空间内也没有信号，因此江凡不得不接受事实：他拿出的就是一面镜子。
镜子里的江凡——这么说太恶心了——镜子里的那张脸是什么模样？
给出一个精确的比喻，就像是被大卡车碾压过的人体，将飞溅的血肉搅碎成颜料，再给脸的轮廓内上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