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姐呢？她怎么了？”
何苗苗跑到PCS，气还没喘匀就急切的问等在一旁的何爸何妈
“清清没事，是...”何妈妈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。
得知何清清人没事时，刚刚还麻木到没有知觉的身体一下子恢复了过来，何苗苗脱力的瘫坐在了地上，紧绷了一路的心终于放松下来，禁不住大声哭了出来。
“你哭什么！”一个胖子JC略微不耐烦的训斥道。
何爸何妈两人赶紧将她扶起来。
“苗苗，你快告诉JC，清清今天晚上是跟你一起的！”何妈妈着急的拉着何苗苗说。
“你过来，坐这”另一个瘦子JC指了指他桌子对面的椅子。
何苗苗抽泣着扶着她爸爸妈妈走了过去坐下。
刚坐下，瘦子JC就问她：“你姐今晚几点出门的？出门去做什么？你清不清楚？”
何苗苗连忙回答：“我们10点左右出门的，一起去吃宵夜。”
瘦子JC凌厉的双眼紧盯着她：“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？”
案发现场...
何苗苗脑袋一下子懵了：“什么案发现场？我姐呢？她在哪儿？她怎么样了？”
“你姐没事！”瘦子JC打断了她，沉吟片刻后，低声问道：“你们跟陈慕清关系很好？”
陈慕清的名字从JC嘴里一说出来，何苗苗就想起了刚才看见的怨魂，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。
她现在喉咙发干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，愣愣的点点头。
“她死了，我们赶到现场时她已经死了。据报J人说，当时现场就死者跟何清清，何清清手里还拿着凶器，她现在是第一嫌疑人，得接受调查！”
“不可能！！”
何苗苗噌的站起来，大声的否认。
双眼死死的瞪着瘦子JC，眼里的泪水包不住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。
“我姐怎么可能杀慕清！你们肯定搞错了！”
“你别激动！”
瘦子JC看了她一眼，随后声音缓了下来：“我没说人一定是她杀的！”
何苗苗深吸一口气，试图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。
缓了好一会，她才开口。
”慕清真的...死了吗？“死那个字说的很艰难，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。
即便刚才已经看见了陈慕清的亡魂，但她还是难以接受，一个天天都能看得见的活生生的人，从此以后就这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。
一个平时是那么爱干净的人，却走的那么狼狈。
她死前经历了什么？她一定很痛苦吧？
光是想到这些，就让何苗苗心疼的快要呼吸不上来了。
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，为什么？到底为什么要一遍一遍的经历着痛苦，最后还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死去？
瘦子JC微微点头，给了何苗苗最残忍的回答，将她心底最后的希望给抹杀掉。
她默默的垂下头无声的掉泪，大颗的眼泪滴在身前的桌子上，很快晕成一片。
“先擦擦”。
瘦子JC递过一张纸巾：“你先控制一下情绪，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。”
何苗苗接过纸巾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，深呼吸将剩下的眼泪强忍着憋了回去，吸了吸鼻子点头。
“嗯，你问”
“你今天有没有见过陈慕清？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什么时候？在哪里？你们出门吃宵夜之前，何清清今天一直都跟你在一起的？”
瘦子JC的问题将何苗苗的思绪拉回到了今天她最后一次见到陈慕清的时候，一直回想到她接到妈妈的电话，每一个时间节点她都认真的去回想，不敢放过一丝细节。
垂眸想了一会，她才抬眼看向瘦子JC，一个一个回复他刚才的提问。
“我今天最后一次见到陈慕清是傍晚，我们一家人吃完晚饭出去散步，路过她家楼下，她在她家窗口跟我打招呼。”
“我姐跟我们散完步就去找陈慕清了，那时候是晚上六点过10分，后来八点钟我姐就回家了，我们就在家看电影，一直到十点过五分出的门。”
何苗苗有条有理的回答清楚警察的问题，瘦子警察听着她的回答眉头却是越皱越紧。
“时间记得这么清楚？精确到几点几分？”
虽然何苗苗自身对当JC不感兴趣，但是从小被何爸爸培养着看了那么多的J匪片，破案片，见这JC的表情，就知道他是在怀疑自己作假证。
她急忙掏出手机，翻出里面的短信给他看。
“我没有骗人！JC哥哥你看！这条6.10分的短信是我姐去找慕清的时候我收到的，她刚走我就收到了，当时看了就记住了这个时间。”
“我姐平时出去玩都会晚挺晚才回家，今天晚上回来的很早，所以我特意看了时间，是八点钟！我们出门吃宵夜的时候我也看了时间，当时怕太晚了爸妈回来看不见人会担心，我姐还给爸妈打了电话的，那时候是十点过五分！”
她急急的说完，怕他不信，赶紧对着何苗苗说：“妈！你快把你手机拿过来，给他看看通讯记录！”
何妈妈急忙将手机打开，调出通讯记录后将手机递过去：“JC你看看，我女儿说的都是真的！”
瘦子JC看完后，将手机递了回去，思索片刻后又问何苗苗：“何清清跟陈慕清两人最近有没有闹矛盾？”
“没有！JC叔叔，我知道你们现在怀疑我姐，但是我姐真的不可能杀慕清的，她们感情那么好，她没有杀人动机呀！”何苗苗急急的替何清清解释。
这个世界上，谁都可能杀了陈慕清，唯独何清清不可能！
“别激动！我只是例行询问”瘦子JC抬手示意她冷静。
何苗苗深吸一口气，随后看着瘦子JC，问道.
“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？”
他点头，伸手示意：“你问。”
“慕清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？”
“尸检报告还没出来，不过我们赶到现场时是10.30分，哪个时候人已经死了。”
“那案发现场在哪里？报警人报警的时间是几点？”
“案发现场在宏福药房后面废弃的酒厂里，报警时间是10.24”
“最后一个问题，报警人没有看见我姐杀人吧！”何苗苗说这句话时，眼神直直的看着瘦子JC，用的不是疑问，是肯定的语气。
他也看着何苗苗，眼神不明：“没有，不过当时她手里拿着作案工具。”
得到想要的回答，何苗苗深吸一口气，随后开口：“我跟我姐10.5分出的家门，在桂花街岔路口分开的，从我家到岔路口要走三分钟，也就是说，我姐是10.8分去找的慕清。”
“从岔路口到酒厂走路需要十几分钟，跑步需要七八分钟，就算我姐是直接去的酒厂，中间没有去过慕清的家里，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酒厂也是10.15分左右了。”
“而报案人是10点24分报警的，那么，我姐是怎样在九分钟的时间里将慕清带到酒厂，然后再杀害的？”
“可能你姐早就约了陈慕清在酒厂见面了？”刚刚训斥她的胖子JC这时开口插了一句。
何苗苗转头看向他，眼神坚定道：“从我姐跟慕清分开的时间到我们打不通她的电话，这个时间段是8：00到22：05分，这两个小时才是她遇难的时间点！而这两个小时我姐一直跟我在一起！”
”而且...而且...“何苗苗犹豫着，该用怎样的说辞把下面的话说出来。
她知道凶手是谁！她看见了！
是李娜杀死了慕清！
”而且什么？”瘦子JC盯着她问
”凶手不是我姐，但一定是慕清认识的人！“何苗苗肯定的回道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我姐会提前回家是因为慕清要去买药，而案发地点就是在宏福药房后面的酒厂，也就是说慕清是在去买药的途中，或者买完药后遇害的！
“从药店到酒厂要经过一片居民房，如果慕清大声呼救肯定是有人能够听见的。”
“但是没有人听见呼救声，那就说明慕清是自愿跟着人进去的。
“能让慕清自愿跟着走的人，肯定是她认识且信任的人！我建议你们先去查一下药店门口的监控”。
她的话说完，瘦子警察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丝赞许，说话的声音也比先前柔和了一些。
“你分析的很有道理！行吧，今天就到这里了，你们先回去吧，后面要是有什么发现及时告诉我们！”
“那清清呢？她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去吗？”何妈妈扑到桌子前问。
“她暂时还不行，她现在是第一嫌疑人，得接受调查！”说完，两个JC就起身，往门口走。
何苗苗几步跨到门前，拦住两个人的去路，她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截的两人。
“JC哥哥，你们可以去查一下李娜！她跟慕清一直有过节。”
“李娜是谁？”瘦子JC问。
何苗苗将李娜跟她们三人的过节一五一十的给两位警察讲了一遍。
“她已经很久没有在镇上出现了，大家都说她出门打工去了，但是刚才，我接到我妈电话前看见她了！”
“在那里看见她的？”
“她家附近！”
瘦子JC双眼微敛:“那个时间你不是在炸串店吗？”
“李娜家就在炸串店附近的巷子里，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在打电话，后来就有个人骑着摩托车来接她！她俩就骑着摩托往县城那个方向走了！”
“你们快去抓她！她比我姐的嫌疑大！不要让她跑了！”
何苗苗着急的说，她知道李娜刚才一定是畏罪潜逃，不能让她跑了！
“行！我知道了，你们先回去吧！”
瘦子JC说完就跟胖子JC一起走了，何苗苗被迫退到一边，看着两人的背影，心里揪成一团。
何爸何妈上前揽住她的肩膀“苗苗，走吧，我们先回去！”
何苗苗身后有了父母的支撑，身体瞬间无力的倚靠着。她侧头看向何妈妈，双眼空洞无神，嘴里呢喃道
“我看见慕清了”
“什么？”何妈妈没听清
“我看见慕清了！”
何苗苗回神，看着何妈妈，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，嘴里不断重复着。
“我看见慕清了！我看见她了！”
“你在哪看见的？”何爸爸急问。
“李娜！她跟着李娜的！全是血！她身上全是血！”
何苗苗的话惊到了何爸何妈，两人对视了一眼。
何妈妈忙四下看了一眼，见没人听见后，双手捧住女儿的脸，满脸的心疼的开口。
“苗苗，你听着！你看见慕清的事情谁都不能说知道吗？”
何苗苗点头，低头埋在妈妈肩上闷头大哭。